純粹的東西正在醞釀

1
他被懸于六樓的窗外
風吹打皮膚，雨在發間鉆進鉆出
不知，在一個陰霾的清晨
他需要多大的勇氣
告訴假寐在烏云之上的佛陀：
——“也無風雨也無晴”

2
享受過春天的嬌柔，一定會
飽嘗煎熬，落寞以及酷寒
他站在窗前，等待時喜時悲的波瀾
或是平穩的微笑
抑或是洶涌的狂傲
都會驚嚇到角落里哄搶食物的蟲類

3
桌案上的文竹滴下綠意
獨自審視，記憶里泛黃的銅鏡
竟無噓唏的漣漪
消瘦，不止漫過他的身體

聽完從鋼絲繩上落馬的悔恨
他反而覺得慶幸
行走于世間，他緊握著向左向右
或朝上朝下的方向

與汝書

假設夜風吹過洶涌的北方
我定要飛進慌張的人群
迷失在無人的角落，惆悵地
把繁華舉過頭頂
嘲笑僵直的落寞的臉，戲弄燈光

或在夜月欺凌靜謐時
抑或在流水無情的咆哮聲里
請允許我；念叨你的乳名
用近乎祈禱的方式
忍受淹上肋骨的煎熬
只有浸濕的臥枕控訴不成眠的夜晚

抱起玩具熊時，痛的名詞詞性
怎樣才能加以副詞修飾？
難以看清夜的真實面目，期盼著
辰時已過。入夢竟是種奢望
你給我以癲狂與畏懼攪拌均勻的癡
目睹紅日撕裂床頭的黑